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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霸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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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霸淩

血色殘陽之中,蕭瑟空曠的競技場上,唯獨金發雌蟲站著,風把他的軍裝吹得鼓張,更顯得他瘦削,金發雌蟲的發絲飄搖,他顫顫地扭過頭,像是害怕至極,在看到臺下雄蟲那一刻時,瞳孔緊縮成針尖大小。

黑發雄蟲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,神情震驚,明顯是受到了驚嚇。

“雄主,您聽我解釋。”

阿爾法伸出手想說什麽,腳踝再次被抱住,他低頭看著一身血跡,鼻間彌漫著血腥味,口中的話語恰在喉間,如同一根魚刺深深紮進喉嚨越掙紮只會紮地更深鮮血淋漓。

此情此景,仿佛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。

雄主,我是在訓練他們;我是為了在戰場上保住他們的命……

嘴唇顫顫,一張一合,最後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。

該死的,為什麽俞白會出現在這,還剛好撞到他教訓軍雌的場面。他應該再小心一點,應該叮囑門衛,應該……

早上,俞白在慘遭“滑鐵盧”後,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不足,立志要重正“雄”風。

失敗乃成功之母,他立刻搜索研究了信息素相關資料,了解好信息素的作用與功能後,信心滿滿,胸懷雄心壯志,一刻也不能等,打算見自己的親親男朋友。

誰曾想他竟然發現男朋友被欺負了!

職場霸淩,人海戰術,車輪戰,以多欺少……

這些軍雌太不要臉了!

他早知道阿爾法太過耀眼,樹大招風。

踩高捧低的劣根性在蟲族也依舊常見,阿爾法現在被貶職暫時落魄,恐怕會有許多蟲找他麻煩,欺負他。

他以為只是穿小鞋,工作會辛苦些,沒想到這些軍雌竟然動手了,如此明目張膽地霸淩阿爾法!

俞白沒有開口,臉色越來越差。

阿爾法如坐針氈,一時間忘記腿還被抱著,一個踉蹌。

俞白:!

蹬鼻子上臉了,阿爾法都站不穩了,還逮著他欺負!

俞白再也忍不住,一步並成兩步,翻身上了擂臺。

阿爾法感受著俞白無處掩藏的怒火,一雙眼中晦暗不明,忽明忽暗。

倒在地上的軍雌仿佛看見了天神,橘紅的天光耀眼,一只俊美雄蟲從天而降,神情嚴肅,皎皎如明月星河。

蟲神在上,我是出現幻覺了嗎,多麽美麗的雄蟲啊!

“您是蟲神派來拯救我的嗎?”軍雌情不自禁喃喃開口。

可惜天神長了張嘴。

“你這只體壯如牛的雌蟲快放開阿爾法!”

體壯如牛?

軍雌不敢置信地睜大眼,任憑血液流入眼中刺得發疼:他這一身的腱子肉,從來都是讓軍雌們羨慕的資本,在雄蟲口中竟然變成體壯如牛!?

俞白見軍雌盯著他不說話雙手還扒拉阿爾法的褲腳,來氣了,蹲下身開始扒軍雌的手:“松手!”

“還軍雌呢?竟然霸淩戰友!軍隊是什麽,為人民服務知道嗎啊!”

倒在地上的軍雌們簡直要慪死,雖然這只雄蟲後面講的一大串話他們聽不懂,但是前半句他們是清楚的不能清楚了。

他們霸淩阿爾法?笑話,這簡直是滿級玩家屠戮新手村,還躺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是他們好吧。

阿爾法仿佛一瞬間從地獄回到人間,貪婪地想把雄蟲每一個神情和動作都記錄下來。

“明明就是這只雌蟲不分青紅皂白摁著我們打,都有雄蟲了還不知廉恥勾引別的蟲!”軍雌滿肚子委屈,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一頓輸出。

“別的蟲?”俞白習慣性忽略軍雌的前半句話,阿爾法最是良善講理,這種黑鍋他家男朋友可不背,他絕對不信。

倒是這後半句一下引起他的危機感,畢竟阿爾法一張漂亮精致的臉蛋晃眼,比他手裏這玫瑰還馥郁嬌艷。

俞白有些狐疑地回頭,就見阿爾法含情脈脈看著他,眼中的情感波濤洶湧,頓時感到內疚,同時又有些得意:偏聽偏信不可取,就沖阿爾法這眼神,明顯是愛慘了他。

“是普萊。”

俞白瞬間放心,是普萊啊,那沒什麽事了。

那倆根本不可能,阿爾法要是看得上普萊,早就沒他什麽事了,況且普萊好像早就心有所屬了。

“雄主…您怎麽來了?”

“我來看看你,昨天一身傷回來的,我不放心,沒想到今天還真讓我碰上了。”

俞白把玫瑰往阿爾法手中一塞,嘴裏憤憤不平:“這什麽軍隊,軍雌素質堪憂,竟然欺負戰友,以多欺少,就算贏了也不光彩。”

“雄主…是我贏了。”阿爾法糾正道,他長這麽大論打架從沒輸過。

“哎呀,我當然知道是你贏了,我們阿爾法最厲害了。”俞白一把捧住阿爾法的臉哄蟲崽一樣。

“雄主……”俞白雙眼彎彎滿眼笑意,隨著手臂動作衣領微微敞開,露出脖頸上的點點紅痕,阿爾法不著痕跡地別開眼。

兩人黏黏膩膩,倒著的軍雌不幹了,他們被打的爬不起來,被罵的狗血淋頭到最後還得再被灌一碗狗糧,換誰誰受得了。

“明明就是他仗著身份欺負新來軍雌。”

“阿爾法,你說事實是這樣的嗎?”俞白沒有回頭搭理那只軍雌,繼續對著阿爾法的眼睛認真問道。

俞白的眼睛黑白分明,如一汪清澈的泉水一望到底,仿佛任何的汙濁都不忍玷汙,阿爾法低頭承認:“是我的錯。”他無法在俞白如此幹凈的眼眸下說出任何一句違心話。

他確實下了重手,侮辱骯臟的詞匯他聽多了,但他無法容忍別的蟲把這些詞匯和俞白聯系到一起。說他公報私仇,他認了。

!!

俞白怎麽也沒想到阿爾法會承認是自己的錯,是他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,他都在這了,阿爾法都不找他撐腰,平日裏那不得是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。

“你再說一次?”俞白使勁眨眨眼,再次暗示。

“是我的錯,我不應該濫用教官的權利。”阿爾法閉眼,仿佛在等待最後的審判。

“閣下,您聽他都承認了。”要不是身體不允許,地上的軍雌都想爬起來拍拍手跳個舞。

“閉嘴!”俞白暗罵一聲,又好氣又難過。

瞧瞧多好的男孩紙,被欺負了也不會告狀,看著挺聰明的,怎麽就不知道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呢,昨天受的傷還沒好今天又被霸淩,他可憐的男朋友。

“閣下,您不知道,你的雌蟲勾三搭四朝秦暮楚,他根本配不上您這樣尊貴的雄蟲。”另一只軍雌面對俞白言辭懇切,仿佛一番話都是為了俞白的利益。

阿爾法冷冷盯著說話的軍雌,此刻金眸暗沈地可怕。

“你過來。”俞白勾了勾小指頭。

軍雌頓時受寵若驚,支撐著酸疼的身體,端著一抹他認為最優雅迷蟲的笑容走向俞白。

可惜身體的疼痛讓他無法完成表情管理,呲牙咧嘴,笑的比哭還難看。

“配不上?”俞白看著軍雌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,擡了擡手。

軍雌以為勝利在望,順著俞白的手勢俯下身子。

“砰——”

手起拳落,俞白甩了甩生疼的手,看著地上如同蟲生破滅的軍雌,冷冷開口:“配不配得上是我說的算,你算什麽?”

“雄主!”阿爾法拉過俞白的右手小心檢查,不出所料,俞白的拳頭腫了。

軍雌的骨頭比雄蟲硬得多,俞白這樣做簡直是殺敵八百,自損三千。

俞白感受著手指的疼痛,他算是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意義上的厚臉皮了。

他手都腫了,軍雌只是蹭破點皮。

繃住臉,俞白把阿爾法拉到身邊,鄭重開口:“阿爾法是你們的教官,既然進入了軍區,第一件是就是學會服從,他現在對你們狠一點,你們在戰場上存活的幾率就會大一點。吃不了苦,難道你們來軍區是想混混日子當個酒囊飯袋嗎?”

“………”

“說得好!”

身後幾聲鼓掌聲突然響起,在場一眾都循著聲音的來源看去。

“司令長。”阿爾法敬禮額首。

地上的其他軍雌一驚,也不躺著裝死了,掙紮爬起,七零八落地敬禮。

“阿爾法,這位就是你的雄主吧,英雄救美勇闖法庭救你於水火之中的癡情蟲。”

說話的是一只雄蟲,頂著一頭卷曲的橘發,一張圓臉白胖白胖,慢吞吞地拍著手,笑起來看不見眼睛。明明是身居高位卻一點架子也無,面對俞白好奇探究的眼神,還眨了眨眼。

俞白:媽媽,加菲貓活了,這是哪來的大橘貓,笑嘻嘻的,脾氣好好!

面對打趣,阿爾法難得沒有搭腔,一板一眼:“讓司令長見笑。”

“哎呀,在我面前不用太緊張,”司令長笑瞇瞇地打量著俞白,看似笨拙的身子無比靈活,一下子上了擂臺,拍了拍軍裝上的褶皺,開口道:“軍事法庭上我沒來得及沒出手,本來還懊悔,現在看來也不失為一樁好事,有勇有謀,深明大義,你這雄主不可多得啊。”

“還有……”司令長突然拉長了語調,看向一眾軍雌,停頓片刻,開了金口:“你們都是精英,真金不怕火煉,一定會成為帝國未來的刀劍與後盾,教官和你們同級確實不大合適……”

軍雌們聽到這話,下意識擡高下巴,仿佛下一刻阿爾法就會被壓著認錯,讓他們好好一雪前恥。

“……所以,阿爾法就升為中尉吧。”

“什麽!”

司令長目光一掃,朝失言的軍雌哼了一聲:“阿爾法中尉的實力想來你們已經親身經歷了,怎麽,不滿意?軍區第一難道沒有資格教你們?還是中尉等級太低要我在給阿爾法再升一級?”

軍雌們頓時鴉雀無聲。

俞白:………

這變臉速度,堪比京劇國粹!

俞白還在腹誹,司令長捋了捋幾根稀疏的胡子,轉頭朝他擠擠眼:“走,阿爾法的雄蟲,咱們喝杯茶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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